手中的产检报告忽然从指缝滑落,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我还未从上一世剖腹产感染带来的剧痛中缓过神来,忽然感觉身体变得无比沉重,仿佛整个人都被无形的重担压垮。
这时,我惊愕地意识到自己竟然重生了——回到了那次终结前的最后一次产检的日子。
丈夫温柔地为我拾起掉落的产检报告,眼中满是怜惜与疼爱,
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我沉甸甸的身躯,仿佛怕我再一次崩溃:“老婆,别那么难过,这意味着孩子和我们还有未了的缘分,未来还会有机会。
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,要好好养起来。”
他的双眼因为熬夜和心疼而泛红,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一个模范老公。
而我望着他,若非重生,我真的永远也无法理解,这个陪伴我十年的男人段准川,竟是表里不一、伪善至极的恶魔。
上一世,主治医生残酷地告知我孩子已经胎死腹中,必须立刻进行终止妊娠的紧急手术。
身为妇产科医生的段准川,竟然提议要亲手为我做剖腹产手术。
八年来,我毫无保留地信任他,同样也信任一直为我监测孕情的主治医师。
然而谁知,他们竟是合谋设计了一场阴谋,故意误诊,害死了我还未见过一面的孩子,是他亲生父亲亲手亲手毁掉了那个生命。
更令人绝望的是,手术期间,丈夫失误地将止血纱布遗留在我的子宫内,导致手术伤口感染腐烂,无可挽回地损害了我的生育能力。
面对此事,我哀声质问,却换来段准川无情的污蔑。
他恶毒地将责任推给我,说是因为我生活放荡才导致了如此恶果。
他毫不犹豫地伪造出我与他人荒谬的暧昧聊天记录和合成视频,恶意扩散到网络上。
我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,众人唾弃的罪人。
即使我拼尽全力洗清冤屈,依然无人愿意倾听我的解释。
最终,我孤独一人被遗弃在医院,任凭病痛吞噬我的身体。
刀口感染化脓,肉体腐烂,生蛆蚀骨,最终因感染重症而死去。
我的双亲因这场灾难四处奔波替我讨公道,却遭段准川诬蔑为无理取闹,还请记者抹黑,将他们的形象彻底毁掉。
公司的声誉因此一落千丈,濒临破产。
父母更因漫天网络暴力连累,含冤而逝。
今生,我发誓,绝不会再重蹈覆辙。
更要让那些害死我的恶徒,一一付出应有的代价。
我深深吸了一口气,压制胸中汹涌的怒火与仇恨,把产检报告紧紧捧稳在手心。
为了不激起段准川的怀疑,我猛忍泪水红肿的双眼,温柔地对他开口:“老公,请给我一点时间冷静。
我先调整好状态,几天后我会亲自去医院做手术,好吗?”
段准川摸了摸我的头发,脸上满是怜惜,他将我揽入怀中,轻声承诺:“好,我知道你心里难受,我会一直等着你。”
“嗯。”我轻声回应,指尖轻抚着逐渐隆起的大腹,像一个圆滚滚的球一般。
仇恨在心底愈发浓烈,思绪回到上辈子,当我刚听到了孩子的呱呱啼哭声,我满心欢喜想去看他。
却被段准川冰冷地阻拦,任我无力挣扎。
麻醉虽然让我保持着清醒的意识,身体却完全无法动弹。
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孩子被他们扔在冰凉刺骨的地面上,一点点失去生命迹象。
后来,我无意间发现了被丈夫隐瞒的孕检单,那个饱含希望的最后产检结果,显示孩子一切健康发育正常。
我如疯魔般四处寻找我的孩子,等待着父母将孩子接回家时,
迎接他们的却是冰冷的真相——孩子的尸骨早被段准川埋葬在他的白月光的院子里,只剩下一堆干枯的白骨。
想到这里,我紧握双拳,暗自立誓,秘密预约了另一家医院的产科检查,并安排助理帮我处理后续事宜。
这一次,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我和我的孩子。
叶清婉此刻满脸不悦,冷冷地对我说道:“孩子已经死了,虽然他还在你的肚子里,
但他毕竟是一个独立的生命!你怎么能如此自私?孩子根本不想让你做他的母亲,
可你却硬是要将他留在这个世界上,难道你不怕他在鬼门关外难以安宁吗?”我轻哼一声,坚定地回应:
“这是我自己的事情,不需要您多管闲事,所有的后果由我一人承担!”
叶清婉却依然不肯甘心,情绪变得愈发激动,嘲讽地说:“你根本就不配当母亲!”
段准川立即打断她的话,语气带着些许焦急:“清婉,别担心,我会尽快处理好一切。”
叶清婉撇撇嘴,脸上显露出不满,但也没再多说什么。
段准川是叶清婉的上司,因此我所有的产检检查都由她亲自负责。
回想上一世,我从未将这两人联系在一起。
毕竟叶清婉一直是这家医院里性情最温和、最尽责的医生,只要经过她手的产妇无一不曾送上锦旗表达感激。
我的丈夫段准川,也是医院里出了名的好丈夫,为了陪伴我生产,竟然休假整整一年,随叫随到,从未有半点怨言。
然而此时,看着他们彼此之间暗自较劲的眼神,以及叶清婉那充满刻薄的口吻,
我的心突然明了——我的丈夫从未真正放下过他的旧情人,而那人正是叶清婉。
为了寻找铁证,我花重金雇佣了私人侦探,开始调查并搜集段准川婚外情的相关证据。
望了眼时间,发现上一世就是在今天的最后一次产检之后,我被安排住进医院,准备接受流产手术。
午夜十二点,我的孩子被无情地取出,永远地留在了医院。
如今,半天光阴已逝,我早已联系妥当私人月子中心,打算提前入住。
段准川虽然一直陪伴在我身边,但神情散漫,眉头紧锁,不时偷看手机上的信息。
我明白,叶清婉今儿肯定没能如愿,誓要纠缠到底,此刻正和段准川闹得不可开交。
我故作大方地整理着段准川的衣领,柔声道:“老公,如果医院有急事,你还是赶紧去忙吧。
你这样整天不上班陪着我,对患者来说太不公平了,放心,我会乖乖在家等你。”
段准川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,犹豫了片刻,转身进厨房为我煮了一碗清淡的素面,端到我面前,
语气柔和:“老婆,你都一天没好生吃饭了,先把饭吃了。
碗我等着收拾,乖乖在家等我。”
我点了点头,目送他出门,悄悄将碗里的面用塑料袋装好,连忙联系私人侦探。
与此同时,我还给自己的公司助理打了电话:“样本已经拿到,还有,我想要尽快掌握叶清婉的所有个人资料。”
办妥这一切后,月子中心的工作人员正好赶到,他们迅速帮我收拾好行李,趁机带我悄然离开。
医院已派医护人员驻守月子中心,一到地方,医生立刻为我检查胎儿状况——孩子的心跳稳定,彩超显示毫无异常,与段准川让人怀疑的检查结果截然不同。
“不过……”医生看了我一眼,脸色变得格外凝重:“我们在你的血液中检测到了药物成分,这种药物极有可能导致你腹中宝宝的心脏发育出现异常。
幸运的是,你服用的时间不长,剂量也不大,胎儿受到的影响并不严重。”这一刹那,我的心猛地揪紧,原来段准川早已在计划伤害我和孩子。
我立刻拨通电话,安排人调查段准川的消费记录和用药情况。
把医生送走后,我依然心惊胆战,直到手机连续收到一连串证据消息,看见那些确凿的证据,心情才稍稍平复。
拿到证据时已是深夜十二点,段准川的电话准时响起,我看了眼屏幕,毫不犹豫地挂断并拉黑了他的号码。
紧接着,叶清婉的信息也飞快地发了过来。
“沈时直,你知道不把死胎拿掉的后果有多严重吗?这不仅是对你自己,更是对你丈夫和整个家庭极端不负责任的表现!”
我冷笑回应,难道真是因为我耽误了你们所谓的“祭祀”仪式?这一次,我直接关机,断绝了所有外界的联系,安心地入住了月子中心。
为了避免父母再次介入这场纷争,我已经提前让助理将段准川的全部丑事告诉了父母,也表明了我要离婚的决心。
即使段准川跑到我父母家闹事,父母也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,这让我感到心安。
回想起当初嫁给段准川,父母本就坚决反对。
明明我是沈家千金,背后掌握着百亿资产,却偏偏选了一个妇产科医生。
为了让段准川能配得上我,免受外界非议,父母出资支持他出国进修,这才使他成为一名妇产科专家。
若非有我父母的庇护,段准川连我们别墅区的大门都进不去。
八年来,我无限包容和牵制他,才让他逐渐忘记了我的尊贵身份,忘记了现在拥有的一切,都是我给予的恩宠。
安心地睡了一晚,我睁开眼,手机上赫然显示着一百多个未接来电,全是段准川和叶清婉的。
与此同时,助理发来了十几条通知,链接标题肮脏恶俗——【沈家千金私生活混乱,孕期出轨致胎死腹中】。
更有触目惊心的消息冲上了热搜,称段淮川作为妇产科医生,为了陪伴怀孕的妻子暂停了所有工作,结果被当众戴绿帽。
段淮川痛苦哭诉着我的“放荡生活”与“多情身影”,将我置于众矢之的。
叶清婉更是配合他,拿出我在医院的产检资料,还有伪造的基因检测报告,硬说孩子是野种。
段准川哽咽地控诉:“如果不是叶医生告诉我真相,
我根本不知道沈时直做了这么多肮脏龌龊的事!要不是那个女人自作孽害死了我们的孩子,我还傻乎乎地期待宝宝的降临!
沈时直,你不仅欺骗了我的感情,还无视生命,害死了肚子里的胎儿,你真不知道要收敛吗?”
评论区里全是一片对段准川的同情与怜悯。
医院里的工作人员都可以作证,段准川在这里的表现一向备受称赞,而我,却理所当然地变成了人人口中的那个怀孕出轨的女人。
我的私人号码被曝光,手机不停地震动,短时间内收到了无数侮辱和诋毁的短信。
在这一世,我没料到段准川依然不放过任何机会,往我身上泼脏水。
回想上一世,因为手术感染不得不切除子宫,段准川却毫无一丝歉意,反而在网络上造谣诽谤,导致我在医院受到差别对待。
最终即便遭遇严重感染,体内生蛆,也无人伸出援手,我孤零零地死去病床之上。
如今这一世,看到这翻旧账的新闻热度,我冷笑着:段准川,我迫不及待想要目睹你声名狼藉的狼狈模样,想看你和你那白月光失去一切的惨状。
这时,母亲的电话响起,关切地问道:“时宜,你没事吧?我和你爸正忙着买通消息,
你就在月子中心安心养胎,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。”母亲的关怀让我心头五味杂陈。
上一世,父母得知我死于段淮川谋害,又被他和白月光在网络上诬陷,愤而前往医院与段淮川对质。
可因证据不足,反被段淮川反咬一口,在记者面前污蔑我父母讹诈医生,颠倒黑白。
父母据理力争时,愤怒的群众把他们按倒在地痛打,几天后家族公司也宣告破产。
父母最终不堪重负,含恨离世。
这一次,我绝不会再让这些事情影响到他们。
我攥着手中准备好的证据,告诫母亲不用插手,我已经知道该如何应对。
挂断电话后,我立刻致电助理,紧急召开新闻发布会,选择最顶尖的场馆举办。
助理动作迅速,不一会儿,记者和围观的人潮便将场地挤得水泄不通。
我在助理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从后门进入。
刚踏上台面,下面立刻爆发出一片辱骂声,甚至有人丢出瓶子,狠狠砸中了我的头。
我愤怒地扫视扔瓶者,轻轻摆手示意保镖将他制服,立刻带到警局。
原本躁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,不敢再肆无忌惮。
此时,角落传来一个熟悉且愤恨的声音:“沈时宜,你不过是仗着家里有钱才胡作非为!
我和你结婚八年,你给我戴了各种罪名,这些你全都否认?”我冷冷望向声音的主人,
一眼对上段淮川满腔愤懑又带着委屈的目光,讥笑道:“段淮川,明明是医生,为何偏要装起演员来?”
话音刚落,段准川瞬间成为舆论焦点,众人疑惑为何我如此说。
他慌乱辩解:“沈时宜,你别狡辩!”
我不愿多说废话,直接将私人侦探拍摄的照片和视频投放在大屏幕上,特意选取高清版本,务求让每位记者、每个在场的观众目睹真相。
画面所呈现的,是我出院那天夜晚的真相——段准川和叶清婉出轨的证据被无遗地曝光。
他送我回家之后,径直赶往医院,随后接上叶清婉,就朝医院附近的酒店快步走去。
两人从车里下来时,段准川不断地哄着叶清婉,言语间充满宠溺。
叶清婉被他温柔一吻逐渐安抚了情绪,随后两人紧握着手,一起走进了酒店的大门。
等到段准川再度从酒店走出来时,他们的衣衫已显得凌乱不堪,依依不舍地在酒店门前告别。
我有意将他们接吻时的照片放大,镜头中段准川和叶清婉的面容清晰可见,毫无隐瞒。
此刻,现场的吃瓜群众开始窃窃私语,纷纷谈论开来。
我趁势将段准川与叶清婉的聊天记录公之于众,那些露骨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内容让人大跌眼镜。
更有详细的转账信息以及奢侈品购买记录赫然在列。
哪怕段准川号称妇产科名医,凭他的能力和身份,绝对没有资格为叶清婉置办这些奢华物品。
“难以置信吧?如果这是真的,那段准川这男人真是渣到骨子里,还靠女人养着!”旁观者纷纷议论:“真是一对心怀叵测的渣男贱女!”
面对突然被爆出的照片和聊天证据,段准川表情惊慌失措,满眼难以置信地盯着我。
我唇角轻扬,眼中闪过几分期待,想看看他会作何反应。
段准川被记者团团围住,脸上通红,过了好久才甩出一句话指着我:
“沈时直,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,你不也是干了对不起我的事吗?要不是你一次次背叛我,我怎么会去犯这种错?”
他话锋一转,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:“自从我们结婚开始,你就一直不愿意为我生孩子,偷偷服药避孕,你以为我看不透吗?我清楚得很。”
我心头一紧,暗自在脑海回溯——记得和段准川刚结婚时,我也曾想过生属于两人的孩子,但他死活不同意,理由是怕孩子拖累他的前途。
于是,我只能一再忍耐,默默守候了八年之久。
“也正是这样,每个人都有受伤心寒的时刻,凭什么只容许掌权者放肆,
却不允许普通人寻求一点慰藉?”段准川赤眼含泪,继续陈述着他的苦衷,
“你生活放纵无度,却又想绑架我的道德,这不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么?”
周围的人对我更是侧目而视,充满了鄙夷。
情绪激动的段准川继续说:“沈时直,我和叶清婉其实从学生时代就相爱,如果不是你强行嫁给我,我们怎会被迫分开?”
这一切,都是你亲手种下的恶果!
叶清婉这会儿终于姗姗来迟。
她身上还穿着没脱下的白大褂。
就在现场,立刻有人认出她,正是妇产科的主任医师叶清婉。
“叶医生!真的是叶医生!我相信您,叶医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来破坏别人的家庭!”
“肯定是沈时直那个混蛋用卑劣的手段!”
“肯定是她!”
现场“证人”的话语一出,
我又被推上热搜,成为众矢之的。
“叶医生,这里有一份你之前在另一家医院任职期间,因为重大医疗事故而被辞退的档案,请你给我们一个说法。
你到底是怎么凭借有前科的身份,依然顺利进入三甲医院当主任医师的呢?”
叶清婉脸色瞬间阴沉如铁,
不由自主地望向段淮川。
段淮川也顿时语塞,一时哑口无言。
我示意助理,把调查到的铁证呈现出来。
叶清婉曾在之前的医院收受贿赂,
帮产妇家属挑选胎儿性别,伪造诊断结果,
导致孩子早产而最终死亡。
后来,叶清婉看到段淮川已经成为三甲医院的主任,
便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引诱他上钩。
早在我们结婚的第三个年头,
段淮川便和叶清婉开始偷偷勾搭。
他们常去的那家酒店,偏偏就是我父母名下的资产。
调查起来其实不费吹灰之力,
可段淮川什么都不知情。
当初我出于信任,没有做深入调查,
甚至从未主动查看他的手机。
如今再回头想想,
许多事情都隐藏着明显的蛛丝马迹。
比如段淮川频繁加班,
甚至多天不回家。
他给出的理由只是医生的常规加班职责,
二十四小时待命是医生的本分。
还有他车里时常莫名出现的唇膏、女士香水,
以及偶尔掉落的耳环……
这些细节一个个都在警告我,
但我选择了忽视,怀疑也总被段淮川几句话轻描淡写搪塞过去。
现在冷静整理调查结果,
揭开所有赤裸裸的真相之后,
我才彻底明白,这八年的感情竟然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。
我从来不过是段淮川攀附上位的一个利用工具罢了。
视频证据和他以前医院的开除处分证明了这一切。
看着两人哑口无言,毫无反驳之力,
我笑着冷笑道:
“段淮川,你这吃软饭的功力还真是炉火纯青。
仗着我沈家的背景资源,
为你的情人铺路造势,
感情真是‘深厚’得令人作呕。”
现场再也没有任何人敢质疑,
然而,我绝不会就此放过他们。
上一世他害死了我的全家,
这笔惨痛的账单,远远没有到还清的地步。
段淮川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这回根本无力回天,
准备拉着叶清婉灰溜溜地离开。
我朝助理示意,
迅速拦下这俩想偷偷溜走的家伙。
“两位,事情还没解决,
当事人怎么能擅自离开?
现在,我就要给每一位网友一个正面权威的答复。”我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?
我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?还有那些你拿出来所谓的证据,那些揭露我私生活混乱的视频和照片,
到底是怎么回事?如果你不把真相交代清楚,我又该拿什么样的解释面对外界的质疑?
叶清婉忽然情绪失控,怒目瞪着我,指着我大声吼道:“你说的全是谎言,
我根本没有杀人,更没有收受贿赂!这些都是你凭空捏造出来的指控!明明是你恨我摧毁了你的家庭,
才用这些手段来报复我!”
我冷冷地看着她,一句话也不愿再多说。
静静地注视着她疯狂的样子。
然而,我越是保持平静,叶清婉的神情便越发慌乱,最后,她的眼睛布满血丝,竟然怒不可遏地想冲上台来亲手结束我的生命,幸好被保镖及时拦住。
此刻的叶清婉早已不复那个温柔谦和的医生形象,她的模样更像是一位精神失常的疯癫杀人犯。
段淮川惊恐万分,连忙上前试图压制她。
周围的人根本无法理解叶清婉为何会突发如此疯狂的举动,纷纷退避三舍。
只有我清楚,叶清婉自从那起受贿害死孩子的丑闻曝出后,就一直遭受受害者家属的恐吓威胁。
从那时起,她的精神状态便变得异常敏感,近来更是时常神志恍惚,出现癔症症状。
若非我在段淮川的衣袋中发现了精神类药物的处方,我根本不会怀疑叶清婉的病情。
果不其然,旧事一旦被揭开,叶清婉的精神便彻底崩溃,在现场癫狂失控。
我递给所有记者一份叶清婉的病历报告,告诉他们:“各位,你们所见的叶医生如今疯狂失态,正是因为她早已被精神疾病折磨已久!”
叶清婉像个疯子似的在现场大肆破坏,试图毁掉所有可能的证据。
她猛地推开紧紧拉住她的段淮川,一把扑向我,怒吼道:“你这个贱人!
你当初就应该听我的话,赶紧把孩子打掉!你的腹中胎儿,能救我的性命,我现在没有多少时间了!
如果孩子活着出生,我就彻底没命可活了!把孩子交出来,全部给我!”
所以,你承认了,你们两个人合谋伪造假病历,欺骗我,骗我孩子早已死去,只是精心编造了我得脏病才胎死腹中的谎言?
而这一切背后,其实是因为你罪孽深重,想用我的孩子来偿还你内心的恶业?
你不顾一切,只为了这个荒诞的想法,竟然纠结你丈夫一起,用谎言逼我打掉自己的孩子,来满足你病入膏肓的续命之愿?
胸腔深处夹杂的愤怒和仇恨在这一瞬间全都喷涌而出,我狠狠揭穿了他们那连篇累牍的谎言。
叶清婉不愧是被逼到绝境,仰头发出刺耳的狂笑:“没错!我从来没想让你和段淮川离婚!
我一直想利用你怀上孩子,来治愈我身上的病痛!否则,你自己说说,你怎可能在这关键时刻怀上孩子?”
一股寒气从脚底迅速攀爬而上,直抵我的心头。
原来,过去八年来我无法怀孕,竟然都是源于段淮川的阴谋。
整整八年,他竟暗中给我服用了避孕药!
这一真相,比我想象的还要残酷难以接受。
我一时间呆立许久,待大脑清醒后,果断示意助理拨打报警电话。
造假病历,谋害生命。
再加上先前的医疗丑闻,叶清婉这次绝对无法逃脱法律的严惩。
当然还有段准川,他竟然背着我偷偷下药,长达整整八年,这简直已经触犯了法律!
现场的所有人都难以置信,纷纷议论:“这渣男居然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放过,真是丧心病狂!”
“没错!还有那个叶医生,居然也是惯犯,不仅借刀杀人,还恶意编造谎言诬陷受害者!”
“这些奸夫淫夫真把我们当傻子耍!该死的,应该是他们才对!否则他们又怎能对得起被害的孩子!”
段淮川根本没料到叶清婉会把事儿曝光,他一下子语无伦次,慌乱之下竟然放弃了维护叶清婉的立场,甚至在她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。
叶清婉脸颊涨得像猪肝一样红,声音冰冷而尖锐:“叶婉清,你别乱说!我确实是出于自私,想拼事业才不愿意要孩子,根本不是偷偷给你下药!”
段准川恳切地望着我,他心里明白,如果承认罪行,后果将不堪设想,语气顿时柔和下来:
“时直,我错了,是那个鬼迷心窍让我做出荒唐的事,我不该去信那些鬼神,更不该想害我们孩子,
幸好一切都没发生。
能不能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?你能原谅我吗?”
我挑了挑眉:“真的?”
“真的!”段淮川眼睛一亮,想要表示诚意,掏出手机说:“我现在就让医院开除叶清婉!”
叶清婉失控地扑向段准川,抓住他的衣领哭喊:“段准川!你竟然为那个鬼东西出卖我?
我告诉你,你那些肮脏的事儿,只有我知道!你要让我不好过,我也不会让你好过!”
段准川脸色骤变,像烫手山芋似的把叶清婉狠命推开。
叶清婉没站稳,连退了好几步,重重跌倒在地上。
顿时地面染出一摊血迹。
我脸色突变,急忙叫来我的私人医生检查情况。
医生看后神色凝重:“沈小姐,这位女士已经怀孕了,不过刚才那一摔,恐怕孩子保不住了……”
叶清婉坐在地上,紧紧捂着小腹,脸上的痛苦写得淋漓尽致:“孩子……我的孩子没了……”
更令人震惊的是,段准川站在一旁,露出慌张又复杂的神情:“清婉,你没事吧?清婉……”他急忙抱起她准备离开。
可当他看到我时,却明显犹豫了。
他心知,如果带着叶清婉走,那我绝不会放过他,所有他的计谋和如今拥有的一切,都将被我一一收回。
咬着牙,段准川终于将怀中的人轻轻放下,眼中满是愧疚:“对不起,清婉……孩子没了是我的错。
你有什么恨尽管发泄在我身上。
我真的不能没有现在这一切……我走到今天来,实属不易。
求你放过我吧……”
叶清婉绝望地接受了现实:“段淮川,你真是一个无比自私的人。
我不该相信你的承诺,更不该留下你!你就去给我们孩子陪葬吧!”
话音刚落,叶清婉忽然从怀里抽出一把手术刀,狠狠地朝段准川的颈动脉刺去,
鲜血顿时喷溅在她脸上,配合她狰狞的笑容,这一幕凶猛而恐怖,令人不寒而栗。
周围的群众被这一幕吓得纷纷退避三舍,连连后退。
段淮川的嘴唇颤抖着,想开口却吞吞吐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,他满是怨恨地回头望向我。
而我,只是冷漠地注视着他,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。
段淮川最终没能等到警察的到来,生命定格在叶清婉的怀抱中。
此时,叶清婉缓缓将手术刀从段淮川的喉咙拔出,眼神锐利地盯着我。
她发出刺耳的笑声,嘴里不停自言自语:“沈时直,你凭什么能轻轻松松地拥有这一切?
你知道吗?因为你的家世背景,段淮川才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我,选择了你!”
“如果不是你的出现,叶清婉和段淮川现在该有多幸福?你根本不该出现,沈时直,你不该跟我抢段淮川!”
叶清婉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,她浑身是血,却仿佛感受不到丝毫疼痛,疯狂地朝我冲了过来。
因为手中握着锋利的手术刀,周围的人纷纷躲避,畏惧地与她保持距离。
直到远处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,门外的警察迅速冲进房间,将叶清婉制服。
我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叶清婉当场犯下杀人罪,最终被判处死刑,立即执行。
我尚未来得及与段淮川办理离婚手续,而他的尸体则由我负责处理。
我让助理第一时间通知了段淮川的家人。
婆婆得知儿子去世的消息后,愤怒失控,歇斯底里地冲我喊叫:
“都是你害死了我儿子!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?!我要告你!你得为我儿子的死付出代价!”
我冷冷地回应:“你能告我什么?看看你自己,浑身名牌加身,手上戴着巨大的鸽子蛋翡翠戒指,脖子上还挂着粗大的金项链。”
我轻蔑地扫了她一眼:“你心里明白你儿子到底做了多少坏事吧?更何况杀他的人,就是你一直纵容包庇的那个小三。”
“你穿着我的衣服,吃着我的饭,如今还敢来怪我?谁给你的面子?我叫你来,就是来通知你:你儿子死了。”
“他的全部财产继承权归我——他的合法配偶,还有我们的孩子,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。”
“你身上的东西,马上都还给我。”
婆婆尖声嘶吼着保护着手里的金饰,我示意保镖行动,将那些珠宝全部收缴。
随后我头也不回地离开,留下婆婆在那里狂吼嚎哭,奋力拍打着胸膛,根本对我无能为力。
处理完所有事情之后,我返回空荡荡的家中,望着那些曾经熟悉的摆设,心中恍若隔世。
当年和段淮川相识时,我们都还是青涩无知的模样。
他曾经为了一个无钱支付住院费的产妇,自掏腰包帮她垫付了所有费用。
那时的段淮川单纯善良,毫无功利心,我正是因为他的这份善良渐渐喜欢上了他慢慢走到了一起。
虽然我们的感情一路被重重阻碍,但段淮川总是不离不弃地对我保证:“我这一辈子,只爱沈时直一个人,若是有变心出轨的举动,愿遭天谴,永不得好死!”
婚后,段淮川对我宠爱有加,性格也变得更加成熟上进。
然而,令人心碎的是,他竟然背叛了我。
我不断地盯着手中一张张照片,翻看着他手机里一条条的信息心中涌动着难以言说的苦涩与痛楚。
八年的婚姻时光,他竟然出轨了长达五年。
甚至,就在一个月前,当我怀孕已至六个月之际,
段准川深爱的白月光也怀上了孩子。
对我而言,他的情感早已渐行渐远。
他只期盼自己的骨肉能够是白月光所孕,
却又不甘心彻底失去我这个依靠。
于是,他设计了一个阴谋,
找来催眠师,让叶清婉陷入一个不断重复的杀人梦境。
让她坚信,用胎儿做祭祀能消除她心中的恶灵。
而我的孩子,成了她认为能够解除心魔的唯一“解药”。
如此一来,
叶清婉不会主动破坏我和段准川的婚姻,
反而期望我顺利怀上段准川的孩子。
待孩子出生之时,
段准川和叶清婉便可借助职权之便,合法地除去我的孩子。
而我,最终也会被冠以“自身问题”,在他的阴谋中凋零。
通过这一切,
段准川不仅能守住自己眼前拥有的所有,
更能将我和我的家人置于众人的唾骂与抛弃中,毫发无损。
那一笔庞大的财富,也势必顺理成章地转入他的囊中。
这一生,段准川的阴谋未能成功,他未能将我的孩子毁灭,
他的计划被彻底击碎。
而叶清婉的精神状况也越来越急迫,不能再被拖延。
他不得不铤而走险,
提前将我的丑闻曝光,借此让我名誉扫地,
逼迫我向他低头屈服。
然而,令他始料未及的是,
我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,
他以为隐藏得滴水不漏的那些秘密,
全都被我一一找了出来。
最终,他如同曾发誓的那样,
死前满是悔恨与恐惧,永难安息。
想到段准川临终前的懊悔与恐惧,
我心头多年的怨恨在此刻终于化为烟消云散。
我把他所有的物品细心收拾干净,
在那只藏在床底的小盒子里,
找到我送给他的第一枚手工戒指,
戒指上刻着我与他的名字。
我毫不犹豫地将它丢进了垃圾桶,
然后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。
在这一世,我终于能够带着孩子,
平静而坚定地,活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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